六、張學良‧「不戰」之罪
@ 張氏帥府 张氏帅府

講開瀋陽，近代事件不得不說是「九一八事變」，為日軍侵華的序幕。但呢件事最吊詭的地方是當時東北三省的領導人面對日軍侵襲，居然下達命令不作抵抗，致使日軍不需浪費一兵一卒就進佔瀋陽。其後日軍再進動，張學良繼續奉行不抵抗政策，令日本關東軍進位整個東北，究竟原因何在呢? 咁首先要講少少歷史背景。 清朝滅亡後，去到民國時代，其實都係無好過，外面繼續列強侵佔，內裏就繼續亂。袁世凱復辟帝制失敗後於1916年病逝，北洋軍閥因外國勢力而堀起，其中包括勢力範圍於東北三省以張作霖為首的奉系，就好似三國時代，名義上聽命於政府，但其實各自係自己勢力範圍把持政經大權，為現代「軍閥割據」時期。其實蔣介石領導的國民革命軍於1926年誓師北伐，決意統一全中國，但其後就清除共產黨一事發生內閧致北伐失敗，史稱「寧漢分裂」。 之後於1928年4月蔣介石重整旗鼓，發動第二次北伐，進軍北京。當時奉系首領張作霖唔理日本勸喻抵抗而放棄北京，而撤回東北三省。剛巧於同年6月張作霖乘坐的火車於皇姑屯被炸毀而身亡，史稱「皇姑屯事件」。其子張學良深信事件屬日本關東軍所為，因而對日本懷恨在心。張學良繼父位領導奉軍後，一心為報父仇，無謂繼續內戰，於同年12月決定宣佈無條件歸順國民政府，稱為「東北易幟」，中國國民政府自辛亥革命後正式宣告全中國統一。 另一邊廂，日本首相田中義一於1927年要把滿州從中國本土分裂出來，仲染指征服全世界，並認為「推欲征服中國，必先征服滿蒙;如欲征服世界，必先征服中國」，其司馬昭之心，路人皆見。其後1929年爆發全球經濟大蕭條，日本經濟亦大受影響，更加速侵華計劃，所以於1931年自編自導自演發生「九一八事變」，舉兵侵華，只係連日本都估唔到張學良居然下令不抵抗，將整個東北雙手奉上，最後全軍退守河北。主要原因有三，首要原因係內戰影響，而之後兩個原因則是張學良因為報父仇錯判國際形勢。 首先，中國統一全國，蔣中正想乘機削其他地方勢力的兵權，令到中國於1930年又陷入內戰，史稱「中原大戰」，雙方陣容加埋過百萬，最後雖然以蔣中正及張學良為首的國民黨中央派系戰勝，但雙方都損失差不多30萬兵力，可謂元氣大傷，同時間接令東北三省的防務空虛，令日軍有機可乘進行侵華而張學良不敢全力抗戰。 之後就係張學良錯判形勢，父親被日軍炸死後，一心為父報仇，於是想係日俄面前下馬威，首先於1929年派軍進占俄軍勢力範圍的中東路，查封蘇聯營運的貿易公司，並逮捕約200名蘇聯職員，稱「中東路事件」。此舉觸動蘇聯政府神經，於是隨即宣佈與中國斷交，並於同年9月至11月進攻中國東北，中國大敗。張學良唯有與蘇俄進行和談，並於12月達成《伯力協定》，回復衝突前狀況，保障蘇聯利益。但呢個協定其實並未得到國民政府全面確認，只係張學良單方面認可，而之後發生「九一八事變」及二戰令中蘇都無再理呢個協定。但呢件事的重點係本身日本都驚出兵會令蘇聯反對，不過中蘇衝突令日軍可以無後顧之憂，於是日本自編自導自演「九一八事變」，等國際社會認為係中國先破壞日本利益，使日軍侵華出師有名，實乃保衞自身權益之舉。由於張良學剛被蘇聯打敗，而日軍當時實力於蘇軍之上，所以寧願選擇不抵抗。 其實當時日本係「九一八事變」後只派出2萬軍隊，諗住小試牛刀，試探中國東北軍虛實。而中國東北軍當時有超過16萬軍隊，如果全軍應戰，應該都可以堅守一至兩個月，留待援軍救援。可是，張學良錯判以為日軍只會佔領東北三省而唔會侵占全國，所以下令不抵抗，令日軍三個月內就侵占中國東北全境。而日軍覺得中國只係一隻無牙老虎，加上日本內閣政府退縮，關東軍於1931年成立「滿州國」，令日本走上軍國主義的侵略擴張道路。 從當時報章的標題得知，除了張學良，其實蔣介石都唔主張抗日，諗住「和理非」交俾國際外交處理，所以有歷史學家懷疑其實是蔣氏下令張學良不戰而敗。不過張學良晚年接受訪問時指出當然下達不抵抗命令是出於他本人，與蔣介石無關。咁究竟呢個「不戰」之罪應該由誰負責，就留待大家判斷。 圖: 張氏帥府，為奉系軍閥張作霖及其子張學良於瀋陽的官邸 (Credit to XinMedia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