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 flit, I float, I fleetly flee, I fly~ Snowflakes that stay on my nose and eyelashes~
26 Apr 2019
南極第三天 - 企鵝之初見
2012年12月11日
62° 20' 39" S, 59° 17' 08" W
早上溫度計：-1ºC 5節東南風
午間溫度計：-1ºC 東北偏東風
行程：Drake Passage > Robert Point, South Shetland Islands
企鵝偷偷告訴你
南設得蘭群島 (South Shetland Islands) 位於南極半島以北約120千米，是南極海的一組群島。它曾經是海豹捕獵者的基地。其中羅伯特角 (Robert Point) 是熱門的考察地點，位於羅伯特島上，島上土地全被冰雪覆蓋，是巴布亞企鵝的棲息地。
大概是當下的現實比夢境還要美麗，在南極的第二個晚上還是無夢。廣播準時七時響起，船員宣佈烏斯懷亞號昨晚二時已正式進入南極大陸的範圍。由於航程異常順利，我們有機會提早上岸，於今天享用 bonus landing！睡在上格床的我猛然坐起來，然後急不及待跳下床，然後吵醒同房可憐蟲。我巴不得有個命運遙控器，能 fast forward 換衣服、吃早點等世俗的繁瑣事情，直接跑進白雪的懷抱中。
就在被興奮沖昏頭腦的一刻，我在床的階梯踏了個空，整個人從上格床掉了下來，痛得眼淚直流。我想起，今天（十二月十一日）是金句王黎明的生日，他說過：「跣一跣，最多咪跌倒，可能唔係石屎，係木板都唔太擔心。」我的左膝蓋，留下了一個南極的疤痕，是它給我的浪漫印記。
我們的母艦橫渡 Nelson Strait，向我們的目的地全速前進。而我們在自助早餐後也積極上課。今天由地質學家 Dany 講課，課堂名為 "Origin and Evolution of the Scotia Arc"，中文的意思是「斯科舍島弧的起源及進化」。Dany 很專業，嘗試用很詳細很美的地圖及地！質！圖！講解，我也使出吃奶的力去裝專心。我有理由相信，這不是一個正常香港人的知識範圍。看我的團友們，每人也是一臉茫然的。
簡單而言，晚古生代二疊紀（大約2.5至3億年前），七大洲仍是同一塊大陸板塊，被稱為「泛大陸」。直至我們較為熟悉的中生代侏羅紀早期（約1億9960萬年前），它才因地殼變動而分裂為兩大洲。這個時期較和暖，還未有冰川的痕跡，南北極都沒有大陸，這才可以讓恐龍統治地球1.5億年呢！到了恐龍滅絕的白堊紀，「泛大陸」才分裂成七大洲，但它們的位置與現在的完全不一樣。
正所謂日月如梭（哈哈），再過了很多很多千萬年，到了中古近紀漸新世（大約3400萬年前），各大洲繼續飄移，變成我們現在的世界地圖般。南極洲被推向南，變得越來越孤立，成了永久冰封的土地。
Dany 說，看地殼變動的趨勢，也許幾千萬年後，七大洲又會還原基本步，變回一塊土地呢。
其實這堂課除了「七大洲」這個名字我聽得明白之外，其他我是完完全全 empty 的。但問題小姐R（之前一起吃飯那個）及常常坐在她旁邊的 Mr. Professional，竟然可以連珠炮發地發問，Dany 也很熱心地回答。這艘船果然臥虎藏龍呢！
我以為上完課便可以上岸去了，興奮得很，乖乖的坐在大廳中等候安排。廣播卻叫我們再一次回到會議室，上一課必修課，由領隊 Agustín 簡介IAATO (The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Antarctica Tour Operators) 及上岸需知。
正如之前所說，每個到南極的旅客都要遵守一些守則，例如要把帶上岸的背包呀、衣服呀都清潔乾淨、絕不可在岸上拿走或留低任何東西；不可騷擾動物；又或者不可單獨行動等等。不過這些規則都是保護環境及自身安全的常識，只要我們保持著愛護地球的心，根本不用牢牢記著這些規條。
除了之前救生演習穿著的，我們還獲派一件很輕便的小號救生衣，兩條橙色浮水帶加上黑色的扣子，連接起來形成一個瘦長的三角型。每件小號救生衣都附有小小的透明號碼牌，每次上岸及回程，都有特派紀錄員在甲板替我們登記，確保我們不會樂而忘返，留在雪之皚皚中。接下來的數天，我就是31號！
之後會議室變成了魚市場，數個船員賣力地販賣著。船公司體貼地為乘客提供水鞋，因為水鞋的質素會嚴重影響在岸上的安全呢！八十多個乘客，八十多對不同尺碼的鞋子，多麼的令人頭昏啊！船員們雙手拿著兩對或以上的，大喊：「Size 8, Size 9, Size 10…」真的好像日本築地的魚市場呢！其實水鞋每一對都差不多，但我仍為自己拿到不錯的款式暗暗高興了一下。
寶貝水鞋到手了，Agustín 與 Dany 二人向我們示範如何登陸橡皮艇。橡皮艇是我們這幾天的親密戰友，將帶領我們安全地探索未知的領域。
我們穿妥救生衣後，要乖乖排隊，踏進一盤又一盤又一盤的消毒液，盆子的兩旁都是刷子，我們需用力把水鞋的左右前後都洗擦乾淨，以免把塵世的細菌帶進南極大陸。向特派紀錄員 check out 後，我們小心奕奕地踏著鋼梯。上船時，一隻手扶著鋼梯，另一隻手要緊緊握船員的手臂。注意：是手臂！千萬別只抓住對方的手掌，這樣會很容易跌倒的。我很愛做這個動作，因為它有一個很有型的名字：Sailor’s grip！水手的抓！
課後，大家都趕忙回到房間去換衣服。在船上，暖氣長開，我未感受到南極的真實溫度。以防萬一，我把可以穿在身上的都先穿了，三對襪子、兩件保暖底底、Fleece、羽絨、防風面罩耳罩、帽子等等，還有四個暖包，有夠誇張的。相信我，只是穿上這些，足以消耗幾百個卡路里了！
我的心跳急劇加快，不知是因為太熱，還是因為太興奮了。排隊 check out 時，看著一艘一艘橡皮艇出發，掀起的浪花很漂亮。不知怎的，這裡連浪花也特別迷人。馬上就到我們了，大家跟著課堂的指示走進橡皮艇，捉住兩邊的繩子，分批坐好以保持平衡。看，人人臉上都閃亮光彩，滿有盼望的。我們嚮往已久的，已經在眼前了！
小企鵝初接觸
短短幾分鐘，橡皮艇已稱職地把我們帶到 South Shetland Islands 的 Robert Point。這兒白雪遍佈，好些地方有凹凹凸凸的石頭及小尖山。我永遠都會記得第一下跨過橡皮艇踏在雪地上的感覺。雪是新下的，軟綿綿。我大力吸一下純淨的空氣，含氧度好高啊！冷空氣衝擊頭頂，好像拼命喝了一大口思樂冰般痛快。還未及消化感受，十多隻企鵝就在我旁邊上岸，一仆一碌的！我激動得流下幾滴淚了！我提醒自己要記得這個珍貴的時刻，我想時間永遠停留，但雙腳已帶著我慢慢爬上山了！
我們上山的速度應該是有史以來最慢的。一邊走一邊拍照，一邊驚歎一邊享受。剛才和我們一起上岸的 Gentoo Penguin（巴布亞企鵝，又名紳士企鵝）跟著我們慢慢走上山。我們都不敢太大動作，生怕打亂牠們的節拍。牠們邊走邊跌倒，樣子超級滑稽的。有時跌倒後索性坐在雪上發脾氣，看著陌生的人們，再也不肯動呢！我突然記起剛才臨離開會議室，Agustín 手舞足蹈地模仿企鵝，告訴我們所有企鵝都是 little brain，做每一個動作前都會定格幾秒，讓腦袋慢慢運作，眼仔碌碌，想得清清楚楚，儲夠勇氣才肯行動，果然是真的呢。
Gentoo 化的妝可厲害呢，小嘴塗了橙色口紅，配上白色的眼影，眉間還有一些白色小點，像沾上片片白雪似的。明明是女生的裝扮，卻被稱為「紳士」，真奇怪！
身在這個既陌生又新奇的地方，我一點都不覺得冷，反而開始冒汗，也許我真的穿得太多了。不知不覺上到小山上，又是另一番景像。數十個 Gentoo 家庭在這兒忙碌工作呢！媽媽伏在石頭上，大肚子壓在蛋上，耐心地孵蛋。偶爾累了，她們就站起來伸個懶腰，我們終於看到兩隻象牙色的企鵝蛋，安穩地被媽媽夾在雙腿中。企鵝爸爸手忙腳亂地在石堆中走動，不知慌慌忙忙的在張羅甚麼。
突然全團企鵝向天高聲疾呼，響聲震天。原來牠們在同心協力嚇走天敵呢！之前讀過，大部份南極的鳥都會吃企鵝蛋，甚至企鵝本身。我眼見很多南極賊鷗在小企鵝山上盤旋，間中也有白鞘嘴鷗偷偷摸摸在企鵝群中踱步。這些本身只存在於 PowerPoint 上知識，這一刻變成了生動的紀錄片，在我們眼前播放。我看得入了神呢！不過，我還是要跟企鵝們保持5米距離，唯有碎步逐少逐少移動著，企圖站得越近越好。我眼裡只有企鵝媽媽生氣地啄趕鳥兒的畫面，耳朵只聽到尖銳的企鵝叫聲，容不下其他了。我的眼睛只看著相機的取景器，突然聽到有人用國語連續叫了幾聲：「你好！你好！」我轉身看看是誰在這美景當中大聲叫喊，是其中一位船員煞有介事地叫我停下來，不要向前也不要向後，只是停下來就好了。我回頭看，原來我不小心步入了南極賊鷗的安全範圍呢！其中一隻賊鷗張開雙翼轉圈，另一隻坐下來的也「怒啤」著我。大件事！這才是我第一天上岸呢，請不要攻擊我呀！跟之前一樣，我唯有碎步逐少逐少倒著行，直到張開雙翼的那一隻背對著我，我才夠膽大步撤退呢！安全地退回戰線，我馬上向船員賠不是，害他擔心了實在不好意思。雖然入侵了南極賊鷗的安全範圍是我不對，但我心裡卻暗暗討厭了這種醜陋的鳥。
我們終於趕上大隊的步伐。明明是同一個小島，怎麼下山後好像又變了另一個世界呢？另一邊的山坡沒有石頭，只是雪白的平地。Gentoo 下場了，主角換來 Chinstrap Penguin（帽帶企鵝）。同樣經典的黑白色，但牠跟我印象中的企鵝很不一樣呀。看著牠，我就想起差利卓別靈。沒有了拐杖的喜劇大師，走路是也是跌跌碰碰的，一樣惹笑。
Chinstrap 不願只讓別人看到牠們滑稽的一面，其中兩隻從容不迫地在我們面前大曬恩愛。牠們沉醉在白雪中，嘴對嘴，不停轉圈。是這樣的地方才能培養出這樣的愛情吧？這段優美的企鵝族華爾滋，吸引我們駐足細味。一舞既畢，牠們回過神來，看到大夥兒圍觀，害羞得馬上拔足走掉呢！
另一隻頑皮的 Chinstrap 為了搶風頭，竟然把自己弄得滿身紅色污泥，帶著兩個手下連跑帶跳的，好像古惑仔大佬般走過來。多麼懾人的氣勢啊！不太穩重的步履，配上滾圓的身軀，越發惹人發笑。船員故弄玄虛地告訴我們，牠身上的泥漬並不是普通的泥，而是...牠們的便便...牠們去哪兒就便便到哪兒。果然，環顧企鵝的居所，四周都是棕紅色的泥水，是名符其實的「紅毛泥」呢！活躍的企鵝在居所中鑽來鑽去，沾染不少痕跡啦，是牠們特別的印記。
不知不覺我們與企鵝們共處兩個多小時了，船員伴著我們走到山的另一邊上 Zodiac 回母艦去。實在是捨不得離開，香港的團友故意減慢速度，邊拍照邊走。和我們走得一樣緩慢的是 Rose - 一個八十多歲的英國老太太。我從未知道過她的真實名字，不過她長得很像電影 Titanic 裡那個把海洋之心拋進深海的年老版 Kate Winslet，我就索性叫她 Rose 了。這個老婆婆很厲害的，丈夫死後開始隻身闖蕩地球。她用很重的英國口音告訴我們，她曾到過北極去拍攝北極熊呢！船員細心地扶住 Rose，大家愉快地在南極陸地上互相認識，直至我們碰到另一位主角：海豹。
本來笨拙的海豹不會引起我的青睞，我們隨意拍了幾張照片就趕路了。牠竟然施展渾身解數留住我們，吃力地跳海豹族 break dance！每彈一下，牠便向前邁進半個身位。在我眼中，牠根本就是在模仿天婦羅蝦呢！彈了十數下，牠累得整個爬在地上，一動也不動了。牠身處廣闊的雪地上，要多彈幾次才能到達目的地呢？
多走約二十米，看到一隻 Gentoo 囂張地站在比牠大十倍的海豹身邊。看過不少地理頻道的紀錄片，海豹明明是企鵝的獵食者，為何 Gentoo 卻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呢？原來在岸上呆呆笨笨的海豹，只有潛入海洋中，才能脫胎換骨，變成獵食企鵝的大內高手。牠們會狠狠地咬著企鵝的後頸用力地甩，令牠暈眩及流血不止。海豹要從後攻擊，是因為企鵝也不是好欺負的，被襲時會用尖銳的喙發狂地啄對手，力求脫險。再仔細看看，眼前這隻行動緩慢的海豹的右邊眼睛嚴重受傷了，楚楚可憐地看著我們，想必是牠捕捉企鵝失敗的罪證吧！
Zodiac 在岸邊靜候，駕駛員在灘上踱步。而香港團友不負眾望，成為最遲回程的一群。就在這時，竟然有不速之客拖延我們。一隻全身黑色的企鵝濕淥淥地向著我們走過來。船員說，這是 Adelie Penguin（阿德利企鵝），這種企鵝不應該在 Robert Point 出現的，牠應該是不小心走失了。牠也真的不知所措地動著 little brain 的腦筋，看著陌生的環境以及在周遭的遠房親戚 - Chainstrap。我擔心得想把牠放回海裡，船員卻若無其事地帶領我們繼續向前走，說小小的 Adelie 也許想在 Facebook 打卡呢！
第一次的上岸活動就在無限驚喜中完成，我們很幸運可以在一個地方看到三種企鵝和諧地生活著。南極真是牠們的天堂。我非常同情那些在海洋公園的企鵝難民。牠們可能食住無憂，但卻要違反本性，在狹小的空間裡居住，永遠呼吸不到冰冷入心扉的空氣，看不到偌大萬變的天空。
飯後又上課了，主角當然是我們最愛的企鵝。Mariano，求你把這一課講得生動一點，這是我們最喜愛的題目啊！
地球現有二十種已知的企鵝種類，全部都在南半球。南極只有七種，但數量驚人，約有1.2億隻，佔全世界企鵝總數的87%，難怪牠們能成為南極的吉祥物。企鵝是群居動物，一群最多可以達成十多萬隻，整個族群都愛在無冰區的岩石上棲息，用石仔築巢。我們常常看到一大群的企鵝走到岸邊，緊張兮兮地排著隊，誰也不肯帶頭下水。直到其中一隻勇士餓得不耐煩噗通一聲跳入海裡，其他企鵝才會爭後恐先地跟著一起 You jump I jump。牠們這樣「淆底」，因為海裡無時無刻都藏著殺機，海豹會埋伏海裡，覷準機會來個企鵝大餐。牠們如此集體行動，把被攻擊的機會減至最低。
企鵝十分擅長游泳，會像海豚一樣跳出水面。上水的動作也十分敏捷，可以360度彈跳。牠們擁有與生俱來的神奇方向感，即使在白茫茫的世界中迷路，也可以自動導航回到自己的巢穴。所有企鵝都奉信一對一的愛情，與愛侶組成家庭生育下一代。每隻幸運生存的企鵝BB都會被父母照顧直至有能力自力更生。企鵝爸媽會輪流外出覓食，把食物藏在口中，再吐到BB口裡。
我們這趟旅程見到的包括巴布亞企鵝、阿德利企鵝、帽帶企鵝。最最最受歡迎的皇帝企鵝、國王企鵝、喜石企鵝和通心粉企鵝，我一定會再來南極探訪你們的啊！
Gentoo Penguin (巴布亞企鵝，又名紳士企鵝)
長度：75 - 90 cm
重量：5.5 – 7.5 kg
數量：約63萬隻，數量正受威脅
繁殖地：南極半島北端及亞南極島嶼，不會遊至 65°S 以南的地區
橙紅色小嘴、白色眼影、黑色踢死兔是 Gentoo 的標記。牠們是眾企鵝中較為溫馴的，因而贏得「紳士企鵝」的稱號。眾多企鵝之中，牠算是最害羞怕事的了，遠遠看見人類，就被嚇得轉身離去。牠身體十分滾圓，在冰雪上常常如倒地葫蘆般跌倒。逃亡時不幸跌倒的話，就用肚皮在冰雪中滑翔，速度還算快呢。牠們雖然溫文，但在水中捕獵時，潛水速度可高達時速 40km/h，是遊得最快的企鵝之一。
巴布亞企鵝愛在沒有雪的岩石上築巢。雄性負責收集石子、地衣等建築材料，女方則負責築巢。媽媽在春天產下兩隻蛋後，便與爸爸輪流孵蛋，通常只有一隻小企鵝能夠健康成長。BB出生時滿身黑白毛髮，十分可愛，不停張著嘴向爸媽要食物。約一個月大的BB已能自由在繁殖地活動，約三個月大便可以下海。
Adelie Penguin (阿德利企鵝)
長度：30-50cm
重量：3.7 – 4.5 kg
數量：約300萬對
繁殖地：南極大陸 60°S 以南的沿岸及部分亞南極島嶼
阿德利企鵝應該是愛的化身吧！牠的名字是十九世紀一個法國探險家以妻子的名字命名的。石子是阿德利企鵝寶貝，牠們十分珍惜每一顆辛苦得來的小石子，用來保護企鵝蛋，以免它們被冰水沖走。我就親眼見過一隻超級頑皮的阿德利企鵝，恃著鄰居的企鵝媽媽要孵蛋不能反擊，就從牠的巢穴中連續偷走七粒石仔。企鵝媽媽生氣地用尖喙趕走牠，卻無可奈何地讓牠得逞。小偷馬上把石子送到自己太太身邊，為妻子建造愛巢。
阿德利企鵝和皇帝企鵝被認為是兩種真正能適應南極環境的企鵝，只有牠們會長時間留在南大洋的浮冰上。然而阿德利還是會在岩石堆中築巢生寶寶。牠們的繁殖地通常都很熱鬧，有時甚至超過一百萬隻一起生活。阿德利企鵝全身黑漆漆，像穿著黑色禮服似的。牠們一點都不怕生，常常用圓圓的小眼睛看著我們。面對著龐然大物的人類，甚至會走近兩步看過究竟，卻馬上又拔足逃跑。阿德利企鵝最愛吃磷蝦，有時也會吃小魚。牠們會潛至水深少於 75 米的海裡覓食。雛鳥出生後食量驚人，父母要一同出海覓食，方能滿足小企鵝呢。
Chinstrap Penguin (帽帶企鵝，又名警官企鵝)
長度：46-68 cm
重量：4.5 kg
數量：750萬對
繁殖地：南極半島、南雪特蘭群島及部分亞南極島嶼
只要看看帽帶企鵝的樣子，你就明白牠名字的由來。在脖子底無端長了一道黑色條紋，與頭頂的毛色一樣，就像戴了一頂帽子。有人覺得這頂帽子像警官的配件，令牠看起來很威武，又替牠改了一個厲害的名字：警官企鵝。
牠們生活在南極幅合帶地區，去南極旅行一定能夠探望牠。牠的性格確如警官般多管閒事，整天在繁殖地巡邏，面對入侵者會兇巴巴地驅趕滋事份子。所以我們常常看到牠滿身污泥，這些都是牠們當值的戰績呢！
在陸地上耀武揚威，在海裡牠卻不是高手。大部份覓食時間，帽帶企鵝都會在淺水區活動，不得已時才會潛入深達70米的水裡，每次只有大約一分鐘。孵蛋時，企鵝媽媽會先孵十天，之後就輪到企鵝爸爸負責，以後每隔兩三天輪班一次。連孵蛋都有「更表」，真不愧為警官企鵝呢！
Emperor penguin (皇帝企鵝)
長度：1 - 1.3 m
重量：30 - 46 kg
數量：15萬至20萬對
繁殖地：65°S 以南的南極大陸近岸地區，主要集中在威德爾海 (Weddell Sea) 南部、羅斯海 (Ross Sea) 和東南極大陸地區
連小朋友都知道，最能代表南極的企鵝會是皇帝企鵝了，牠的眼睛旁及脖子旁有鮮黃及橙色的羽毛，耳朵下最鮮艷，向下逐漸變淡。牠身型最大、最耐寒、最希罕的，牠們生活在南極較深入的地區，要深入較冷門的路線才能碰到的。我們原本選了威德爾海 (Weddell Sea) 路線，就是為了一睹牠的蘆山真面目。
皇帝企鵝最愛在冰架上棲息。有別於大部份企鵝在初春至初夏築巢產卵，牠們會在嚴寒的冬季繁殖，每次只生一隻蛋。蛋生下來，企鵝爸爸便全職負責孵蛋，媽媽則闖出去找食物。雄性皇帝企鵝可偉大了，孵蛋期間，會與其他的爸爸背著風平排而站，形成一堵擋風的牆，抵擋風吹雪打。這樣一站就六十多天了，期間不吃不喝，直至BB出世。另一個特別之處是，雄性企鵝的腹部可以拉出一個向下的叮噹百寶袋，完全把蛋蓋住，保護小生命。
兩個月後，憑著本能和企鵝特有的磁性定位測向，企鵝媽媽準確地回到棲息地，又憑叫聲準確地認出丈夫。媽媽馬上把嘴伸進小企鵝的口裏，給寶寶帶來第一頓美味的午餐。初生的小皇帝企鵝渾身毛絨絨，像被裹著一條大毛毯。牠那灰黃色的小身軀，走起路來東歪四斜，很可愛的。
King Penguin (國王企鵝)
長度：80-90cm
重量：11-15kg
數量：220萬對
繁殖地：66-77°S 以南的南極大陸近岸地區
國王企鵝一直被皇帝企鵝搶了風頭，好些人甚至不知道牠的存在。牠的身型僅少於皇帝企鵝，但其實牠的顏色更為鮮豔，嘴部也較長。再想再容易一點分辨兩者，就要靠牠們的寶寶了。皇帝企鵝BB臉上是白色的毛毛，下身是灰色的；而國王企鵝BB則是一整個棕啡色的毛球，超級可愛的！
企鵝爸媽在每年三至四月開始交配，大約十一月開始產卵，小企鵝能夠在嚴寒的冬天來臨前出生。小企鵝出生時脖子很幼，發育很慢，牠在成長過程中長出一身無可挑剔的羽毛，還有一層厚厚的脂肪，大家還會擁擠在一起，保證可以安然度過冬季裡。到來年春天，BB開始長出成鳥的羽毛，為自己的成長繼續加把勁。
Macaroni Penguin (長冠企鵝，又名通心粉企鵝)
長度：71 cm
重量：5 - 6 kg
數量：1,200萬對
繁殖地：南雪特蘭群島 (South Shetland Islands) 部分島嶼、以及南美和南非以南的亞南極島嶼
長冠企鵝頭上有一堆長長的黃色冠毛，很 punk 的樣子。牠們性格也如是，愛攻擊也愛吵架，得勢不饒人。有些人叫牠們做通心粉企鵝，但其實牠的名字由來要比通心粉浪漫得多呢。十九世紀的英國，有一群打扮時髦的有錢花花公子極之崇尚義大利文化，浪漫而奢華，被統稱為「Macaronis」。這班花花公子，不修篇幅，梳了流海的髮型生活，恰似長冠企鵝的賣相。長冠企鵝也就因此而命名了。
我們這次的旅程原來預定可以見到長冠企鵝的，可是期間遭遇意外（詳情這看12月14日事件簿），迫不得已改道，與牠緣慳一面了。其實牠的數目很多，主要居住在南極半島的西面。
長冠企鵝和其他企鵝一樣，交配後會產下兩隻蛋，但牠的第一隻蛋會明顯較小，所以能被孵化的機會較渺茫。小小BB也是大胃王一名，當牠長得能夠抵擋其他鳥兒攻擊時，爸爸媽媽便會一起出海覓食，確保BB有足夠食物快高長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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